皇后款步而入,莲步轻移间,凤纹宫裙拖地,发出细碎声响,宛如夜枭的低鸣。她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微蹙,美眸中蓄满哀伤,仿佛风雨中飘零的梨花,楚楚可怜。走到床边,她伸出柔荑,轻轻为皇帝揉着太阳穴,声音带着哭腔:“皇上,看您为朝政操劳,臣妾心疼坏了。可臣妾这些日子,如坠冰窟,更是难以入眠。”说罢,眼眶一红,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反手握住皇后的手,脸上虽挂着关切,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爱妻,又为何事伤心?说来与朕听听。”他心里清楚,皇后此番前来,必定是为了她弟弟的事,只是不知道她又在谋划着什么。
“皇上,弟弟天立遭人重伤,四肢经脉尽断,如今瘫卧病榻,生不如死。”皇后声音颤抖,指尖也微微发颤,顺势靠入皇帝怀中,“这些天,臣妾去探望他,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皇帝将皇后往怀里带了带,微微皱眉,语气虽关切,却也带着几分思忖:“朕已听闻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敢在京城脚下伤了朕的小舅子。”实际上,皇帝对王天立平日里倚仗皇后权势,在京城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恶行早有耳闻,铲除他的想法在心底酝酿已久,只是碍于皇后家族的势力,一直未能付诸行动。
皇后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咬着下唇,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臣妾多方打听,竟是墨家墨泯下的毒手。而墨泯背后,极有可能是相国白景鸿。白景鸿一直对臣妾怀恨在心,此前臣妾因朝堂之事斥责过他,他便怀恨在心,这次定是借墨家之手,给臣妾一个下马威。”
皇帝轻轻抚摸着皇后的发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白景鸿向来老谋深算,岂会轻易被你抓住把柄?你弟弟平日里惹是生非,说不定是咎由自取。”他心里想着,王天立的行为早就引起了民愤,若不是皇后家族的势力,自己早就将他治罪了。
皇后一听,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