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临轻笑了一下，手指绕着枕头的线，语气放轻松：“也不能这么说吧。只是觉得，人生的可能性挺多的，也许几年后，我的想法就会不一样。”
“嗯……”陈明泊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一刻，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两个人的对话，明明是关于职业选择，却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万临翻了个身，手机仍旧贴在耳侧，灯光映在她脸上，眼里带着一点好奇和探究的意味。
“那你呢？”万临轻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回北京？”
电话那头，陈明泊像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了笑：“你是问，我为什么没有留在英国？”
“嗯。”万临抱着枕头，声音轻轻的，“你当时不是在剑桥读研究生，然后又继续读了经济学博士吗？本来打算研究生毕业就回国，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陈明泊的语气带着些许回忆：“最早的计划确实是读完研究生就回来。当时觉得该学的都学了，早点回国工作，进入行业，积累经验，比在国外耗几年更实际。可是在英国待了一年后，慢慢也喜欢上了那边的环境。”
“哦？”万临有些感兴趣，“是因为学术氛围，还是生活节奏？”
“都有吧。”陈明泊靠在车窗上，目光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语气不急不缓，“那边的学术环境确实很好，讨论自由，资源丰富，而且时间多，有机会去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生活节奏也比国内慢一些，压力没那么大，很多事情有更大的自主性。尤其是到了剑桥之后，反而觉得时间一下子变得很宽裕。”
“那你怎么又决定读博士了？”
“因为一开始没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陈明泊轻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当时也不是不想回国，只是……犹豫了。然后我叔叔建议，不如再读几年，等博士毕业再决定。我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就这样读下去了。”
万临微微挑眉：“所以，你叔叔是希望你留在英国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