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四合院夜晚的静谧。陈明泊刚从书房踱步出来，脚步略显疲惫，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夜已深，四合院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屋檐外，几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传来，那声音像是鬼魅在低语，在寂静中无端添了几分不安。他下意识地瞥向手机，来电显示上，“沈思语” 三个字如跳动的火苗，闯入他的眼帘。
他的手在手机上方悬停了一瞬，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抬手按下了接听键。他将手机举到耳边，另一只手顺势撑在厨房的台面上。
“陈明泊。” 电话那头，沈思语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迟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我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吗？” 她的语气里，有着小心翼翼，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陈明泊靠在厨房门框上，身姿微微倾斜，一只脚随意地交叉在另一只脚前。他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天花板的一角，语气平静得如同深夜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你说。” 那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未知风暴的降临。
“我…… 今天才知道，调查组那边提到了你打算辞职的事。” 沈思语话语一顿，听筒里传来她轻微的呼吸声，似乎在字斟句酌，试图找到最恰当的表达方式，“我问了我爸，他神色闪躲，没有正面承认，但我猜…… 这件事多半是他传出去的。”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里隐隐有了一丝愧疚。
陈明泊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缓缓摩挲，透明的水杯中，浮光随着他的动作摇曳不定。他语气不疾不徐，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算他错。是我当初自己拜托你告诉他的，如今这般结果，早在我预料之中。” 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世事的无奈与坦然。
“我真的很抱歉。” 沈思语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哽咽，像是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那个年代出来的人，尤其是像我爸这样一辈子守在体系里的人，思维固化，他不理解。在他眼中，你是他女婿的最佳人选，也觉得你不该轻易放弃那些你辛苦打拼得来的一切。” 她的语速稍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