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撑不下去了,我可以带你走。”她轻声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他怔了一下,看着她,那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极细微的波动:“你想离开吗?”
“我不想。”她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可你要是撑不住,我宁愿放下一切。”
“临临。”
“你别叫我这个语气。”她偏开头,有些委屈却倔强,“我听着就难受。”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将她搂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我撑得住。”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怕,我撑得住。哪怕所有人都推开我,只要你不走,我就还站着。”
她没有回抱,只是把头埋在他肩膀,呼吸轻轻地打在他脖子上,像一束风,蹭着骨头也不带力,却让人心软得几乎无法支撑。
“如果他们真不肯放过你——”她声音闷闷的,“我也不认这个局。”
他听着那句“我也不认”,心里某一处忽然就塌了一小块。不是绝望,而是某种久违的被认同。他从没想过要别人替他扛,可此刻,她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说“我来挡”,也已经足够。
“那我们一起不认。”他贴着她额头,轻声说,“一起走下去。”
午后的阳光褪去了清晨的锐利,像被揉碎的蜜糖,将城市的轮廓浸染得柔和温吞。华尔道夫酒店高耸的身影倒映在隔街的玻璃幕墙上,宛如一片沉默的静水,随着微风泛起细碎的涟漪,却始终维持着沉稳的姿态。
万临换上一身利落的装束,浅驼色风衣勾勒出她优雅的身形,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素颜的脸庞透着从容与沉静。她站在落地镜前,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系着风衣腰带,打好最后一个结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沙发边的陈明泊身上。
此刻的陈明泊已换好深灰色西装,领口未系领带,随性中不失庄重。他低头专注地调整着腕表的金属链,袖口整齐地扣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经年累月养成的优雅与严谨。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眼底不自觉地漫开一抹温柔,仿佛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她就是他唯一的光。
“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