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是很多很多人,那些人里有她意想不到的人,也有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些很多意想不到的难以置信,彻夜难眠的怨恨,最终都被八年的柴米油烟和生活琐碎冲淡了。
她,已经放下了。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薄景言一眼就看出安静在撒谎,“小凤凰,你可以不说,但,我一定会查清楚。”
“随你。”
随他?
她是不在乎他查?
还是觉得他查不出来?
“薄总,李秘书和两个安保只是犯了一点小错,您可以适度惩罚,但不要随便夺走他们的活路。”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他们一马。”
“什么条件?”
“陪我吃午饭。”
她在和他说几个人的生死,他却满脑子想着吃饭?
“薄总,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怎么无聊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话不是你说得吗?”
1998年的初春,她在听风山庄认识了薄景言。
那时的他,沉默、寡言,只要没人盯着他,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她怕他想不开,天天陪着。
她常常像是一个泼妇,坐在饭桌上,一遍又一遍地咆哮:“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不许不吃。”
“薄总没吃午饭?”
“我不仅没吃午饭,我连早饭都没吃。”
现在快两点了吧?
“好,我陪你吃。”
安静一答应,薄景言立刻高兴地笑了,他牵起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要走进电梯。
“等等。”
“不许反悔。”
“没有反悔。”安静叹着气,指了指走廊里的人,“他们,薄总不先处置一下吗?”
“麻烦。”薄景言朝李星招招手,“李特助,过来一下。”
“是。”
李星冲到电梯前。
“薄总有什么吩咐?”
“让安保部的人回去,告诉他们,扣一个月奖金。”
“好的。”
“至于那个李娜,可以不开除,但是,如果她还想留下,给她换个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