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些事都已时过境迁,早就失去了追究的意义。
“章老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能过去吗?”
她一度觉得过不去,她一度觉得自己会记一辈子,恨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比她预想中的要长太多,短短八年,那些困得要死要活的恨和怨,都变得模糊了。
她不想恨了。
她只想好好活下去。
“能。”
真得能吗?
自从他得知安凤在八年前遭遇的一切,他每一天晚上都重复地梦见,梦见那个雨夜接到的电话。
梦醒之后,他一遍又一遍地责问自己,如果他没有挂断电话,小凤是不是就不用遭遇那些悲惨?
他每问一次,心里的愧疚就浓烈一分,那些愧疚就像一座越来越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咳咳咳……”
“章老师,您身体不好,还是应该多悠着点,免得气过头了,让本来就不多的日子变得更少了。”
“什么叫本来就不多?安小凤,你竟然咒你师父!”
“难道章老师没大事?”
“我当然没事!”章文龙眼睛一瞪,气得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到底是哪一个王八蛋在乱传谣言?
我是老毛病犯了!不是得了绝症!”
“咳。”
病房外的薄景言被骂得咳了一声。
“谁?”
“章伯伯,是我。”
薄景言弯起嘴角,走进诊室。
“小凤凰的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一会儿麻烦章伯伯送她去病房。”
“你呢?”
“我有点事,得出趟国。”
“行吧。”
“多谢章伯伯。”
薄景言低头,看向了安静。
这一刻,他的心里装满了话,但这些话,却没有一句能说出口。
“小凤凰,我走了。”
“薄总慢走。”
“……好。”
薄景言走出了诊室,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他听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