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柔望着沈霄承骤然沉肃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羊绒围巾的流苏，细线在细指间留下红痕。
她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灼烧感，酒精给了她一些勇气，终是开了口：
“昨夜想了一晚上，你向我求婚，或许只是因为那晚的意外…… 而我答应你，一来是真心喜欢你，二来，不过是被当时的气氛推着走罢了。”
话音落时，她的目光飘向窗外粼粼的苏黎世河，避开了他紧锁的视线。
沈霄承始终沉默着，指节抵在冰凉的杯壁上，听她继续说下去：
“结婚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但你是沈卿婉的哥哥 ——”
“柔柔，” 他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水晶杯壁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我们的感情与旁人无关。卿婉迟早要嫁人，母亲也喜欢你，这就够了。我的婚姻，轮不到她做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像是在说服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苏柔看着他极力辩解的模样，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却还是摇了摇头：“可她终究是你妹妹，这层关系改变不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原谅我，经历过那段婚姻后，我变得格外胆小，不敢再赌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 沈霄承的声线陡然柔和，“我早该发现她做的那些事，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林苏柔苦笑摇头：“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那是我的情劫，算我遇人不淑。”
说罢，她拿起刀叉切向盘中的牛排，动作过分专注，仿佛那焦褐的肉质里藏着逃避的出口。
“我明白你的顾虑。” 沈霄承放下刀叉，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越的声响，“婚后我们只和母亲住，卿婉有她自己的生活，不会掺和进来。”
“阿承，这不是你的问题。” 林苏柔终于抬眼，眸色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我和你妹妹之间的坎。我不原谅顾淮，更无法原谅沈卿婉。”
他猛地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带着热切地期盼：
“她是她，我是我。你究竟如何才能同意。”语气里的急切几乎要冲破克制。
林苏柔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