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作品!”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哑了,眼睛也红了。
他哭得悄无声息,整个人靠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她画的那张图。
他不敢哭出声,怕吵到她。
怕她一睁眼,看见他这副狼狈样,连最后一眼都不愿给他。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他是失忆后第一次那么真实地感受到“我不能再错了”。
如果这次她真的走了,那他这一辈子都得活在这场记忆空白的惩罚里。
他可能会再次忘了她是谁,可这份疼,是不会忘的。
他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命。
是他命里来晚了一步的女人。
而他,再也不想晚了。
第三天凌晨,苏瑾谙终于醒了。
眼睛睁开的那一瞬,她看见病房的天花板,白得发亮,刺得她一阵发晕。
她动了动手指,觉得麻木,手心是干的,喉咙里有种烧灼感,像是刚从火里爬出来一样。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缓缓地把头转过去。
顾承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整个人靠着床沿,脑袋搁在她手臂旁边,眉头皱着,眼下有一圈深青,头发乱得像好几天没洗,手还紧紧握着她的。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
不是因为不熟悉,而是因为她不敢相信—她熬过来了,他还在。
她动了动手,他立刻惊醒,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惶急:“你醒了?”
她微微点头,声音干哑:“嗯!”
顾承泽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一下松了下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红着眼眶,眼神发酸:“你吓死我了!”
“我以为……”
苏瑾谙轻轻地笑了:“我也以为我这次走不了了!”
“结果你一来,我又撑过来了!”
她靠在枕头上,喘了几口气:“你果然是我的命门!”
顾承泽坐直,捧着她的手,声音发紧:“以后你别再拿命赌了,好不好?”
“我已经记不清我们曾经的细节了,可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