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谙喉咙干哑:“不是去瑞士的吗?”
贺晓低下头,声音发虚:“挪威这边有更好的脑外科专家,是临时改的计划!”
“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没告诉苏瑾谙,这次转院是林清浅安排的,也没说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只是悄悄收起了那张航线更改的文件,眼神避着苏瑾谙,心头压着一口闷得发疼的气。
苏瑾谙没再问,她其实心里已经猜到是谁的安排。
她只是不想点破,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能喘气就已经不易了。
她不是认命,只是知道,在她还不能死的时候,反抗没有意义。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活着。
哪怕只是多一天。
这家医疗机构隐藏在山林之间,是林清浅动用林家资源调来的私人脑科研究所,设备先进,保密等级极高,来这里接受治疗的患者非富即贵。
林清浅安排的是一整套治疗计划,由挪威本地最顶尖的脑神经外科教授主刀,再由几个来自国际脑研究组织的博士辅助,整个团队为苏瑾谙量身打造的项目,目标明确:延长寿命,减缓压迫,至少维持一年的稳定状态。
她不是真心想救苏瑾谙。
她只是不能让苏瑾谙就这么“体面地死掉”。
她要她活着—活得艰难,活得屈辱,活得被人遗忘。
这才是林清浅的胜利。
如果苏瑾谙在顾承泽已经彻底忘记她的情况下安安静静地死了,那她这一生就变成了“顾承泽心里最疼的那个背影”。
那不行。
她不允许。
她要苏瑾谙活着,看着顾承泽再也想不起她,看到他牵着别人的手,笑着走完余生。
她要她知道,她这场爱,最后输得一无所有。
顾承泽这边,芯片已经稳定了。
他没有察觉什么异常,只是偶尔会在夜里醒来,胸口莫名发紧,手脚发冷,明明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却总有一种“自己忘了重要东西”的错觉。
他告诉林清浅:“我最近常常觉得烦躁!”
“你说我是不是身体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