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加快,胃里翻腾,太阳穴一阵跳痛。
林清浅把他从那橱窗前拉走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指尖冰凉,嘴里一直低喃着:“我是不是见过这个?”
“我是不是……”
林清浅的脸色在风中几乎无法维持温柔:“没有!”
“你从没见过!”
“你只是最近太焦虑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对一些没有意义的图案,会产生误判!”
“这很正常!”
顾承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追问。
但他心里某个地方开始动了。
不是记忆,而是“抗拒”。
他开始抗拒“解释”。
开始怀疑这个“安稳的世界”,是否真的就是他唯一应该待着的地方。
林清浅很快察觉到了变化。
她开始频繁加密顾承泽的控制指令。
他所看的媒体、浏览的内容、接触的物件、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细致地调整。
任何可能唤起旧识的东西,全部屏蔽。
她甚至更进一步—将家中那株银杏小盆栽扔掉了。
扔掉那天,她站在垃圾处理器前,看着那几片叶子被压进粉碎机,脸上带着笑:“没用的!”
“她已经死了!”
“你还记得什么?”
“你记得你是顾承泽,你记得你未婚妻是林清浅!”
“你不需要记得‘苏’!”
“她从你世界里剥离干净了!”
“你现在,只属于我!”
她的笑越发温柔,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捏紧了那枚遥控器。
指节泛白。
她不能出错。
她输了一次,已经付出太大代价了。
这一次,她不能再错。
而就在她觉得一切都被控制住时,一张画到了北欧艺术馆的匿名画稿,被悄悄挂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展区角落。
没有名字,没有说明,图是单枚耳钉,设计极冷极简,却在左边叶片的轮廓处,微妙地露出一个被覆写过的“j”。
整个展厅的人几乎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