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一定在可怜我!”
卢易一边哭着笑,一边笑着哭,悲喜交加的表情毫无违和感。
“像我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东西,自己把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白白浪费几十年的光阴,只为了维持一个毫无意义的妄念。难道不可怜么?”
“那个尖酸刻薄的大猴子能得到,你这种狗屁不通的小孩也能。而我们这些人把一切都放弃了,却只能看到一个幻影难道不可怜么?”
“啾啾啾。”张玄墨掐了掐掌心里的赤鸟,示意他别打断。
卢易则是戳着自己的心口,继续不甘心地嗷嗷大叫。
“大猴子周圣是无心的,悟得神技他只是想传回本门而已,他是好心。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甚至都没察觉到存在就迈过去的关卡,而我们粉身碎骨也冲不过去……我们这个下场可以说都是拜大猴子所赐可我却没法怪他……不可怜么?”
“同样为人,彼此之间就是有这么大差距!我不甘心!可又没有办法,我不可怜么?”
有情绪和怨念不可怕,释怀就好。张玄墨在一旁观察。
他随时准备好静心咒,在必要时给卢师叔一击。当然他也准备好大逼斗。软的不行来硬的。
见老人沉默良久,垂头丧气,像一个动力用尽的铁皮机器人,跌坐在地。
张玄墨这才开口:“卢师叔,您道理都明白,这又是何必?”
“哈哈哈…别说咱们这种修行了!但凡有人教养的,有哪个不懂道理?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老人捶胸顿足。
“直到现在,我才壮着胆子讲一句,我领悟了这些道理。不是那个在外人和自己面前负重而行的我,而是全部的我!”
“每一寸都领悟到了……这就是我了……”
“如果不是今天被你逼着放下一切的话,我是跳不出这周天变化的诱惑的!”
卢易目光热切地望着张玄墨,好像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这辈子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