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急忙搀住,老太太身子骨硬朗,说话也洪亮:“三少爷给我吃了肉蛋饺子,我现在是一身牛劲。”
刘雪宝寻个机会,急忙屈身下跪,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贴在手背:“儿媳刘雪宝拜见婆婆。”
她知道,她属于残品女子,怕婆婆瞧不上,连头也不敢抬。
“我滴乖乖儿,快起来快起来。”
老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会摸摸脸,一会摸摸手,越看越喜欢,当即吩咐韩平:
“人家的亲闺女,在家里也是金豆豆一样呵护,今儿个,你可千万别太粗鲁,明白不?”
韩平觉得老娘管得有点宽了,想到刘雪宝身子不好,便含糊道:“知道了,娘。”
折腾那么久,他饿坏了,肚子吵闹,老娘忙拉着二人去了厨房,指着几个布袋道:“这里有十斤粟,二十斤黍,两斤青稞,一包野菜。还有一只赖菢老母鸡,你们说,咋个吃?”
母鸡照顾雏鸡后恢复下蛋的过程,叫醒菢。
醒菢的时间超出正常时间,叫赖菢。
赖菢老母鸡就是失去下蛋功用的老母鸡,通常用来煲汤吃肉。
老太太也是好几年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了,她不敢做,得等着韩平这个顶门立户的拿主意。
刘雪宝眸光流彩,她知道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却没想过这么富饶,除了野菜,其他的可都是上等粮食。
“婆婆,相公,你们歇着,奴家去后面山上采些野菜来。”
灾荒年,谁舍得吃纯粮啊?
主食就是野菜草根树皮这些,数着三五十粒粟子,放进去,都是这么熬着过的。
刚才刘雪宝便留意了,后面几座山,绿油油的,必定有野菜。
“不用了!”
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今天又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去挖野菜,像什么话?今儿个便奢侈一回,做一锅野菜团子,把母鸡也煮了。”
当家的说话了,一家人忙碌起来。
韩平去挑了水,注满水缸,老太太兴冲冲地拔鸡毛,刘雪宝则麻利地捏着野菜团子。
别的没啥,只是这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往清水锅里放入,仅仅撒上点盐巴,不过小半个时辰,野蛮暴烈,不讲道理的香气,横冲直撞地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