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把她当作磨练堀北铃音的垫脚石,之后好为自己暗自掌控班级。毕竟男生再怎么跟女生们亲近,也无法彻底得知所有情报,还不如直接那些她们的大姐头有用。
不过这一切终究是轻井泽惠的臆测。
她极力地故作镇静,后撤一步同时扭过身体,无力摇晃的马尾已不如之前的气势满满。
内心稍微斟酌了半晌,她强按着心慌反驳道。
「这都是无依无据的谣——」
话说至一半便被低沉的嗓音打断。
「往日的威望荡然不存,一直贯彻强势的你必定会被所有人针对。沦落为任劳任怨的跑腿,不,或许会成为成为众人取乐的笑柄。不止如此,你肯定还得罪了其他班级的人」
某种不堪的东西缓缓升起,她及时止损地呐喊制止。
「不、不要再说了!」
可进程好似加了马达,进入了主题的少年已经不再需要任何铺垫。少年挪动脚步,顷刻间出现在她面前,像是要让她回忆起过往似的拽住她衣襟,并把她摁在墙上,以能感受到彼此鼻息的距离与她对视。
「时而藏图钉、时而不见的鞋子,被扔掉、抢走或者吐痰的食物,桌上涂满不堪入眼的恶言、椅子被涂满胶水,上厕所被泼水,被拽到墙边殴打。脱光衣服只留下内衣,被嘲笑、被命令舔鞋子。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哪些,但你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会体验新的霸凌方式。」
尽管每说几句就有一股热息扑向她面门,呼吸因攥紧的衣领而困难,她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那些直击她要害的话徘徊在脑中,不断地唤起她抗拒想起的回忆。
仿佛有恶魔在耳侧低语,面露惊恐的她六神无主地捂着耳朵,紧咬着唇并剧烈地左右晃头。企图不让动摇她的言语闯入脑中。
在无人知晓的内心世界,无数个令她恐惧的面孔围着周身盘旋。眼花缭乱的恶言充斥着那片黑暗空间,好似晦涩难懂的经文刺痛着脑袋,告知着即现实又残酷的真相。
视线逐渐朦胧,脸颊上划过一道热流。
啊,原来是得知真相后溢出的眼泪。
她好像——不属于这洋溢着青涩欢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