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
她惊呼一声，慌乱地冲出门去紧急呼叫李智秀医生。
几乎是瞬间，病房里乱成一团。李智秀带着护士们匆匆赶来，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啸叫声，我的血氧值如自由落体般直线下降。
“不好，化疗药物引发的急性肺水肿提前爆发了！”
李智秀面色铁青，声音中透着焦急与严峻。
护士们迅速忙碌起来，各种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李智秀当机立断，拿起手术刀切开气管准备插管。
在那一瞬间，我眼前突然浮现出慕南溪试婚纱时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灿烂，却又如此遥远。
喉头涌上的腥甜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很快，我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无影灯散发着刺目的光，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李智秀站在手术台前，表情凝重，她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手术刀缓缓切开我的胸腔。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左肺像被点燃的煤块，猛地喷涌出血沫。
“右心室压力增大！”
麻醉师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迅速追加镇静剂。
监护仪上的红光疯狂闪烁炸裂，整个手术室弥漫着紧张到窒息的气息。
商玉竹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一向冷静的她，此刻第一次为一个男人露出了急色。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请柬，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很快就将请柬浸透。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时不时望向手术室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而我，在缺氧带来的黑暗中不断坠落，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我听见了慕南溪婚礼誓言的幻听：“我愿意。”
那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徒劳地想要抬起插满管子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摸到了自己正在被切开的胸骨。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在撕裂我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慕南溪婚纱裙摆掠过病床的幻影，那画面美得让人心碎，却也成了我在黑暗中最后的执念。
手术室内的紧张氛围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笼罩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