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溜为上计。
而昏暗中,阿叙狭长浓墨的眼尾一扫,瞥见一抹白色荷叶般裙角,无声无息溜走。
他已经得到答案,有什么理由同痴女周旋?洒脱一笑:“但玩兄弟的女人乃江湖大忌,我怕死在万刀之下啊靓女。”
一段刚刚对话录音响起,显然男人要做实爆嫂背叛爆哥的证据。
安子宜怀疑隔壁间大嫂已经气绝仰倒。
否则怎会悄然无声。
她贴着外墙壁,恨不得耳朵伸过去爆炒八卦。不设防忽然一串脚步极快走近,糟糕,嫌犯逃离未遂的现场,她这里是唯一出路。
来不及躲,大裙摆是累赘,上身都未转过来,门帘已经被横冲直撞撞开。
安子宜大惊,双手捂着胸口,朝制造出巨大动静的罪魁祸首望去——
果然好犀利,衬衫随意抓在手中,他光着上身,所以宽肩窄腰和紧绷的巧克力腹肌供她一览无余。
和她天生白皙不同,他是小麦色的。
和她的幼滑无瑕不同,他膨胀的肱二头肌和肋下皆有条形伤疤。
和她娇小纤细不同,他高得能撑破这可怜巴巴简易屋的天花板。
边叙也愣,从光怪陆离饮食男女未满足的欲望中全身而退,却撞见更鬼叼的一幕:
一堆褪色变形,沾染着各人气味的道具中,立着一个精致到眼睫毛的粉雕玉琢,稚嫩新娘。
她一双眼睛张得很大,黑眸澄净显然不把边叙当美味可口的男模或极致玩具。
防备姿态巴不得他速速离去。
这时里间爆嫂才像美梦初醒一样骂骂咧咧:“我顶你个肺啊,才混了几天就敢黑吃黑!”
虚张声势,被人拿住了七寸却不敢追出来,不知是跳窗还是翻墙逃走。
边叙刮着滑轮火机低声骂:“靠,连自己男人都出卖的八婆。”
然后浓眉漆眸,尖锐内眦凝着安子宜:“妹妹仔,听了多少?”
安子宜始终瞧不起这类不读书满口脏话打杀的古惑仔,她仰头,胆大包天:“全都听到咯,你想怎样?”
她是最现实的港女,靠谁吃饭才给谁笑脸。
香烟在嘴角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