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她的家,但现在,她有了更好的家。
安子宜当然尊重他,下楼离开,觉士道最佳草坪上,坐着思考这不可思议的人生际遇。
“今晚给边生煮一些安神汤。”
她认真同佣人交代。
她以为他从‘毅昌大厦’出来,会去酒吧、夜总会,醉酒浇愁,做好了他半夜才回来的准备。
没想到晚餐端上桌,便听到院中汽车发动机的响。
安子宜急忙迎进去,夕阳落山,庭院晦暗不明。
边叙抱着一只沾满泥土的木盒下车,他的西装比午后还要糟糕。
简直像是在泥里打了滚,沾着干的湿的层层叠叠泥土和荒草根。
“这是怎么回事?”
她扑过去,搀住他的手臂。
吹皮跟着下车,咽了咽唾沫。
叙哥果真癫人,连徒手刨坟这种事都做得出。
饶是吹皮跟过乌鸦、边叙两任大佬,也难以消化那样诡异场景。
“阿嫂,叙哥的手上全都是伤,你要不要call医生?”
安子宜看到他手上鲜血淋漓,指尖露出血淋淋的嫩肉,皮肤都磨灭完全。
吩咐佣人去叫医生,她抚着边叙在庭院花艺椅中坐下。
男人把木盒放在大腿上,还扭头为安子宜挤出一抹笑:“细细,谢谢你。也谢谢你阿妈。”
谢谢她们母女为萍水相逢,非亲非故的余丽买墓地,处理身后事,十年之间年年忌日祭拜不断。
使原本已经失去所有尊严的余丽,免受曝尸市井之苦。
吹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大佬终于发话:“吹皮,你去替我查,1985年9月份,‘春风舞厅’的客人都有谁。”
将近十年了,那种地方的人来来走走,几乎没可能再复原当年真相。
但老大发话,吹皮虽然不懂其中缘由,也立刻答:“好,交给我,放心吧叙哥。”
边叙鹰眼,一眼望过来,郑重其事:“要隐秘。”
等吹皮离开,他像卸了满身的江湖气,抚摸着那只木盒,露出赤诚一面:“细细,我带了阿姐回家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