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带给他的折磨却是他没有想到的,相思与愧疚时时吞噬着他的心。哪怕他刻意不再听任何东宫的事,也难免会在朝堂上见到二哥,愧疚让他不敢直视太子二哥。夜深人静时,想到那一日的她,他的内心仍躁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很少再去妻子与后院其他女人那里。
好在过了年太子二哥便找他私下里告诉他父皇准备御驾亲征了,要他在户部先帮着准备银钱和粮草。他便一心扑到粮草的筹措中,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那日六弟来找他,闲聊时提了一句:“五哥,你听说了吗,那个小哭包怀孕了,太子哥哥与太子妃嫂嫂都很高兴,就是父皇与母后也很高兴,还赏了东西下去呢。”
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想:不过就那短暂的一次,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何况自己好像也没那本事,没看自己的后院到现在都没有人怀上孩子嘛?便装作不经意地对六弟说:“你一个当弟弟的怎么还操心起太子哥哥屋里的事了,让人听见了怕不笑话你?”
六弟有些不好意思:“是去给母后请安时,母后正巧要赏她东西,我听了一嘴。除了你我也不会与别人说啊,人家也不认识她啊。”
六弟走后,他内心还是忐忑了一段时间,但始终没听说东宫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渐渐的他也就认为自己是想多了。她这一定是太子二哥的孩子——他有些解脱又有些说不清的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他应该也必须把她放下了。
随后父皇出征的事便在朝堂上公开了,他也更忙了。后来父皇不顾皇祖母的反对,执意要带他和六弟上战场,他们二人都很高兴。六弟高兴是因为他的少年心性,他以为打遍京城少年无敌手,上了战场必能大展雄风。而他则是想借此离开一段时间,不再被这件事折磨。
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去,回来之后便物是人非事事休了,而那种折磨此后就终身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