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看着太子的脸色愈发阴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硬着头皮挤出笑容。
“殿下英明神武,所做决定自然都是为了属下好……”
“够了!”
萧蘅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竹简哗啦散落,“你楚离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虚头巴脑的把戏?”
“不会奉承就闭嘴,本宫身边巧言令色的多了,难道还差你这一个吗?”
楚离额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声音发颤。
“殿下恕罪!属下失言!”
他大气都不敢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怕再说出什么触怒萧蘅的话。
萧蘅盯着他狼狈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木椅。
“你本就不是善于阿谀奉承的人,纵然学了也学不到精髓。”
他语气似笑非笑:“怎么,在你眼里,本太子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荒唐到突然给你安排婚事?”
“属下绝无此意!”
楚离猛地抬头,疤痕随着苍白的脸色扭曲,“殿下运筹帷幄,所谋之事必定深远,属下不敢揣测!”
“不敢揣测?”
萧蘅突然凑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你倒说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医女,见着你倒在路边,非但不绕道走,还巴巴凑上去施救。”
“这天下百姓,何时变得如此菩萨心肠了?”
楚离浑身一震,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卿梦萱先前跟自己说的话。
楚离喉结艰难地滚动:“殿下,那姑娘说过……”
“她当时见我躲在路边,已然昏迷不醒,想着医者本分,才出手相救。”
事后楚离只当是自己命不该绝,遇见了好心人……
此刻经萧蘅这么一说,后颈竟泛起阵阵寒意。
“楚离,你跟在本太子身边八年,该知道这世道人心险恶。”
萧蘅坐回椅子,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路边冻死个人,路人都要绕着走,生怕沾了晦气。”
“可她一个弱女子,见着你这浑身是血的大活人,不仅不躲,还敢往跟前凑……”
他突然冷笑,“你真觉得,这只是单纯的善心作祟?”
萧蘅起身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