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焕混在赶早集的商贩中间,刻意佝偻着背,赶着三匹驮着草料的骡子,步伐不紧不慢。
“下一个……”
随着盘查的守卫开口,闻景焕路过城门守卫时,他甚至还咧嘴露出一口特意事先嚼过了黄图黄牙,主动递上半块硬饼。
“军爷辛苦。”
闻景焕俨然没有半分身为摄政王的架子,反倒极为市侩的谄媚开口,“军爷,要不啃两口垫垫肚子?”
“去去去,赶紧走。”
守卫嫌弃地挥了挥手,他便点头哈腰地快步离开。
进城后,街道上吆喝声、车马声嘈杂不堪。
他表面上装作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目光如鹰隼一般落在了城门口的告示上。
“没有通缉……也没画像,看来应该没我想的那么遭。”
确定了告示上并无卿梦萱的消息,闻景焕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还好没走到自己最不愿看到的那一幕。
日头渐渐升高,集市里愈发喧闹,闻景焕感觉后背的粗布短打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极不舒服。
他牵着骡子,装作不经意地在街巷里转悠,目光扫过街边的茶楼、客栈,最终停在一家挂着“悦来栈”褪色招牌的小店前。
这家客栈地处街角,门可罗雀,正合他心意。
他将骡子拴在门口的木桩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脚迈进客栈。
屋内光线昏暗,柜台后的老掌柜趴在桌上打盹,听见脚步声,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来碗面,再给牲口喂些草料。”
闻景焕掏出几枚铜钱拍在桌上,声音粗粝。
他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既能观察街道上的动静,又方便随时撤离。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他一边大口扒拉着面条,一边竖着耳朵听周围食客的闲谈。
可惜都是些家长里短,并未听到有用的消息。
草草吃完面,他掏出碎银扔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路过柜台时,闻景焕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掌柜的,这城里哪儿热闹?想找个地儿喝两杯,听听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