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文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还带着风雪的寒气,眉头紧锁,显然也看到了外面的惨状。
夏承勇则是一脸焦急,眼神中充满了对那些百姓的担忧,但也夹杂着对军粮安全的顾虑。
“爹,我知道您心善。”夏承文沉声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但军情如火,粮草更是重中之重!这戒指……是沈县丞托付给我们的希望,是用来救军的,不是用来……不是用来……”
他话语一顿,眉头紧锁,似乎“救济百姓”四字重如千钧,难以启齿,然而其意已自明。
“大哥说得对!”
夏承勇也急忙附和,“爹,那些百姓是可怜,可我们的士兵呢?他们哪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哪个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倘若他们饥寒交迫,命丧黄泉,试问何人还能挺身而出,捍卫家国?”
“届时,非但黎民百姓难逃劫数,夏州之域,北境之地,亦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在营门外吗?”
夏老将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挣扎,“他们……也是我们的子民啊!”
“爹!”夏承文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们必须分清主次!军队!只有军队活下来,才有能力保护更多的人!诚然,此刻倾囊相助,可解燃眉之急。”
“然则,假使……假使这戒指中所藏之粮非无尽之源?万一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暴露了这神物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爹!”夏承勇也跟着劝道,“沈县丞信中并未提及要救济百姓,他的用意很明确,就是保住我们夏家军!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更不能拿整个北境的安危去冒险啊!”
两个儿子的话,像两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夏老将军的心上。
理智告诉他,儿子们说得对。
身为北境统帅,他肩负着重如泰山的责任,关乎数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以及整个北境的安宁与危亡。
他必须以大局为重,必须优先保证军队的生存。妇人之仁,只会葬送一切。
可是……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帐门的方向,那隐隐传来的哭喊声,像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