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现在是不是没有记忆?”江芮不答反问。
见我点头,她继续道:“因为他的尸身和法身被分开镇压。记忆在尸身中,而法身只有三魂七魄,没有尸身,就没有记忆,就像……一缕游魂。”
我沉吟片刻,问道:“他尸身在哪?”
“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她眼神飘向远处,“有族人看守着。”
“族人?不是那些穿法衣的人?”我皱眉。
“法衣人来自圣域。”她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而看守尸身的,是江氏族人。”
她的话像一团乱麻,我越听越糊涂。
“为什么族人要看守他的尸身?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江芮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我盯着茶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单独找我?这些话直接告诉江轻尘不行吗?”
江芮的目光落在我腕间的红绳上,眼神复杂:“他喜欢你,是吗?”
我心头一跳,手腕上的红线突然隐隐发烫。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我不知如何回答。
“这有关系吗?”我强作镇定。
“当然。”她目光依旧落在我腕间,“阴宴之约不是儿戏。”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当他尸身与法身融合的时候,百年记忆会如潮水般涌来……而你与他这半年的记忆,不过一粒沙层。”
我浑身一颤,仿佛有人往我心脏里塞了一块冰。
“你是说……他会忘记我?”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记忆的融合就像……”她用手指搅动凉透的茶汤,“一滴墨落入大海。”
她抬头直视我的眼睛,“百年与半年,你觉得哪个会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