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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鸡蛋羹,母亲还总说:“慢些吃,别噎着。”
    十六岁那年,村里来了个穿长衫的男人,他盯着我和妹妹看了很久,然后和父母进了里屋。
    出来时,父亲手里捏着一叠银票,笑得眼睛都眯成缝。
    “丫头,你们有福了。”母亲难得对我们露出笑脸,“去了阴岭村,好好伺候人家,给家里争口气。”
    我和妹妹被捆着手脚塞进驴车,一路颠簸进了深山。
    阴岭村,没有光。
    村里的男人像饿狼,眼睛发绿地看着我们。
    村里的老头咧着黄牙笑:“从今儿起,你们就是村里的&39;花娘&39;,谁家要传香火,你们就得去。”
    第一夜,我被拖进一间土屋。炕上的男人满身酒臭,他掐着我的脖子说:“哭什么?老子花钱买的!”
    我咬了他,换来一顿毒打。
    他们把我吊在井里泡了一夜,井水冷得像刀,割得我皮开肉绽。
    妹妹比我更惨。
    她性子软,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只会缩在墙角发抖。
    有一天,她偷偷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我抱着她哭,可第二天,她就被拖去另一户人家。
    后来,我怀孕了。
    村里的婆子摸着我的肚子笑:“是个女娃,没用。”
    当夜,他们灌我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疼得在地上打滚,血一直流到天亮。
    妹妹爬过来抱着我,她的眼泪是烫的,可我的血是冷的。
    我恨。
    恨爹娘,恨阴岭村,恨这世上的男人!
    我偷了一把剪刀,藏在枕头下。
    第一个死的,是那个总爱用烟杆烫我的老光棍。
    他压在我身上时,我一剪刀扎进他的脖子,血喷了我满脸。
    第二个是个烂酒鬼,他醉醺醺地踹开门,我躲在门后,剪断了他的喉咙。
    可惜,第三个察觉了。
    他们把我吊在祠堂前,用烧红的铁钳一块块撕我的肉。
    我疼得昏死过去,又被盐水泼醒。
    最后,他们把我塞进猪笼,沉进了村口的深潭。
    潭水灌进我的喉咙时,我死死攥着妹妹给我编的红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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