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题听上去很无聊无趣，毕竟死亡和下辈子都是无法预料的，但热恋中的人们却对这个话题的讨论乐此不疲。
“和你九分像的老太太？”
江倚风放下手机，偏过头看向床上。
陪护折叠床比病床矮许多，他偏头需要抬眼去看。
小夜灯下的叶露薇也偏过头低着眉眼看他，脸上笑盈盈的，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往眼睑处落下了一层阴影。
“嗯嗯，九分像。”她笑，用夸张的语气接着说∶“那得多好看呀。”
美人老了之后也是美人，这是不变的道理。
江倚风看着她自恋的样子，起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不怕死啊？”
叶露薇是一个很尊重生命的人，这一点从她的腿出事之后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还依旧勇敢拼搏就能看出来，毕竟她的命是父母用命护下来的，她必须尊重生命。
“怕啊，哪有人不怕死。”她的眼睛眨啊眨，“我说的又不是现在，说的是老了以后。”
看着她的模样，江倚风也跟着笑∶“那你不怕我孤独？”
“嗯……”
她沉默了两秒，又点了点头。
“怕。”
她想先走是因为怕接受不了没有江倚风后的孤独，但反过来一想，他不也是这样吗？
但生老病死，是没办法改变的，这个话题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且沉重。
她抿着唇，想了想，声音缓了下来∶“所以，如果你碰到了和我九分像的，我允许你和她当老伴。”
江倚风眯着眼∶“那她不是你呀。”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笑盈盈的她一下子有些烦了，摆了摆手∶“哎呀，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不想聊了，睡觉！”
江倚风看着她气哼哼的偏回头，勾着唇角∶“好好好，不聊了。”
叶露薇听着身旁重新躺下的声音，看着天花板，等了几十秒，她又偏过了头，发现对方也一直在看着她，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
好像笃定她一定会转过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