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又来啦?”佝偻着背的陈阿婆拄着桃木拐杖,浑浊的眼珠盯着古井,“我早说过,这井碰不得。光绪年间发大旱,村里把童男童女沉下去祭了井神,打那以后……”话音未落,井中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惊得老母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草垛。
李紫翻开泛黄的笔记本,笔尖悬在空白页迟迟未落。作为专门记录乡野奇谈的写手,她本不信怪力乱神,可自从住进这个叫雾隐村的地方,怪事接踵而至。前夜,她在窗纸上看见无数小手抓挠的痕迹;昨日黄昏,晒在院子里的红绳无端缠绕成诡异的结。
子夜时分,更夫的梆子声惊破死寂。李紫提着煤油灯走向古井,井绳垂落处泛起细小的水花,像是有人在井下轻轻吹气。她壮着胆子将灯凑近,井壁上斑驳的水痕竟组成孩童的轮廓,正对着她咧嘴笑。
“救命……姐姐……”微弱的女声从井底传来,李紫踉跄后退,煤油灯险些脱手。这时,陈阿婆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莫要轻信,那是井鬼在勾魂。”可那声音里的绝望太过真实,让她想起自己幼年夭折的妹妹。
次日,李紫瞒着村民找来绳索,在井口系了铜铃作为警示。当她下到井中三丈处,潮湿的石壁上突然亮起幽蓝磷火,照亮角落里蜷缩的身影——竟是个穿着民国服饰的小女孩,脖颈处缠绕着发黑的铁链。
“你是人是鬼?”李紫颤抖着解下围巾。小女孩抬起头,瞳孔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姐姐,我是被活祭的秀儿,他们说只要找到新的祭品,我就能离开……”话音未落,井壁传来阵阵嗡鸣,无数苍白的手臂从石缝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水草和碎石。
千钧一发之际,陈阿婆的桃木拐杖突然探入井中,杖头的铜钱剑泛起金光。“造孽啊!”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我娘就是参与祭井的媒婆,这些年我日夜诵经,就是想超度这些冤魂……”
在桃木剑的光芒中,秀儿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随着一声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