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竟敢如此强硬地否定他们的医术。
“这……这算什么?”灰白胡须的老军医姓孙,行医四十余载,在军中素有威望,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压着怒意。“黄毛丫头,懂什么医术?”
“就是!”另一名年近六旬的军医姓赵,专攻针灸,此时也愤愤不平地拍案而起。“不让放血退热,简直胡闹!”
“质疑老祖宗的东西,她以为自己是谁?”
“《炎夏内经》明明白白写着,‘热则疾之’,她竟敢说放血退热无用?”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原本还顾忌着御史身份不敢多言的军医们,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越说越激动。
有人拍桌,有人叹气,更有人直接冷笑出声。
“我看她那些方子,也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孙军医捋着胡须,冷哼道。“知母、芍药、黄芩、甘草等药谁没开过?可效果如何?还不是要靠针灸退热!”
“没错!”赵军医附和。“那些病患高热不退,不放血,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烧坏脑子?”
帐内气氛愈发激烈,甚至有人开始质疑小晴的身份。
“她真是陛下派来的?这权贵家的千金跑来胡闹的吧?”
“十岁的御史?闻所未闻!”
“说不定连医术都是临时背的医书……”
就在议论声即将失控时,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够了。”
厉寒川站在帐门口,面色阴沉如铁。
他方才送小晴离开,原本想要送到营帐的,却远远地就听闻这愈演愈烈的议论声,当即折返。
此刻,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所过之处,军医们纷纷噤声。
厉寒川往日待人亲和,特别是这些老军医不少都是军中老友,共事多年。
而且在大夏,医者地位极高,军医在军中的地位也不低,往日厉寒川待他们如地位平等的老友,但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认真起来的厉寒川,也是能瞬间镇住他们的。
再说了,礼遇是一方面,但再怎么强调和气有礼,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这些老军医也知道不能惹厉寒川生气。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