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混着医药箱的橡胶气味,莫名让人安心。
\"躺好。\"郭染命令道,棉球按在我额头的伤口上时,酒精的刺激让我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她的手法很专业,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不像是在处理伤口,倒像是在完成什么精密仪器的组装。
我咧嘴笑了笑,扯动嘴角的伤口疼得直抽气:\"哟,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呢?\"
郭染正在给我缠绷带的手指微微一顿,头也不抬地说:\"大学法医专业毕业。\"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剪刀\"咔嚓\"一声剪断多余的纱布,\"怎么,很意外?\"
我确实愣住了。
法医和荷官,这两个职业就像手术刀和骰子——一个追求精确的死亡真相,一个玩弄虚幻的输赢概率。
要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擅长在尸体上做文章——只不过一个解剖,一个制造。
\"没准哪天\"我吐着烟圈,故意让烟雾模糊自己的表情,\"我这个老千就要躺在你的解剖台上。\"
烟灰掉在绷带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到时候你会怎么写报告?"死者左手食指第二指节有老茧,符合长期练习单手切牌特征"?\"
\"我会写\"她突然俯身,成熟女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死者体表多处陈旧性损伤,符合职业性斗殴特征"。\"剪刀尖轻轻点在我锁骨处的淤青上,\"至于那些千术痕迹\"她的声音突然低得像耳语,\"我会帮你抹得干干净净。\"
小玲手里的水杯突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渍在地板上漫延开来,像幅抽象的画。
我和郭染同时转头看她,那丫头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杯子,后颈露出的皮肤红得像要滴血。
看着小玲慌乱捡杯子的背影,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丫头手指抖得厉害,捡了三次才把杯子攥住,水珠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进袖口,在浅蓝色的袖子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吓着了?\"我故意拖长声调,看着她单薄的肩膀明显一颤。
她转过身时,嘴唇抿得发白,眼睛却亮得出奇——那里面装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郭染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