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白念蓉已从丫鬟手中夺过锦匣，越过白柳儿至屋内，还嫌弃地发了句牢骚。
“世子府竟然还有这么破的院子？真是寒酸！”
白念蓉回神，心里冷笑，却还是乖顺地转身跪伏于地：“柳儿见过嫡姐。”
——这是许氏定的规矩，哪怕她与白念蓉是平辈，见面也要跪拜。
白念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眼神闪躲干巴巴道：“你起来吧，以后不用跪我了。”
她声音不高，白柳儿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念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怕折寿。”
白柳儿：“……”
她被春梨搀着起身，静默地垂首站在一旁，房间内一时间安静，倒显得屋外的鸟鸣声有些刺耳。
最后，是白念蓉打破了沉默。
她寻了个干净些的位置坐下，高抬起下颌：“今日来我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了世子府就能高我一头，白柳儿，就算你有几分姿色，得了世子爷一两日的宠爱也无用，说破了天，也只是个贱妾罢了！”
这般刺激的话，白柳儿却平静应是，态度无比恭顺，柔柔道：“多谢嫡姐提醒，定当铭记于心。”
“你！”
白念蓉拍案而起，恨恨地瞪了她良久，才梗着脖子道：“你最好能在一年内想办法让世子休了你，不然你日后没有好果子吃，那些东西便当我施舍给你的，莫要跟人说我来过！”
说完，白念蓉冷着脸想要离开，却在想起什么后重新折返回来。
她别捏了半天才开口：“还有，别以为那掌事嬷嬷真能看得上你似的，你也配？保不准只是想利用你，别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走后，门口听完所有的春梨忙凑上前来：“姑娘，大姑娘怎么能这般诅咒你？也太过分了！”
白柳儿却偏头看着白念蓉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前世，一年后镇北侯回京，很快被查出贪军饷、私自练兵和通奸敌国等罪名，被指谋反，事发不过三日，圣上便下令诛连九族，世子府的那些小妾一个也没能逃掉。
可白念蓉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