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被狠狠甩在她手边,白柳儿捡起。
信上赫然用她的口吻写着自入府后的所见所闻,以及新婚夜谢辞不曾见她,尾处用红字写着‘继续观察’四字,像是答复。
宣纸上淡淡的香味窜入鼻腔,像是龙涎香——前世她与周今砚入宫觐见之时,曾闻到过。
莫非,这是往皇宫传递的书信?!
白柳儿登时变了脸色,她烫手般丢掉信笺,惶恐跪正,声音染了哭腔:“世子明鉴,这信着实不是妾身所写!那不是妾身的字迹,妾身愿以性命起誓……”
谢辞满是讥讽地睨着她,眼底如淬了冰:“你以为,我会信?”
“来人,将她拖下去,杀了喂狗。”
管家带几个侍卫应声破门而入,架起她就要离开。
千钧一发之际,白柳儿花容失色,惊喊:“等等,世子体内有蛊毒,妾身可解!”
几个侍卫脚步一顿,白柳儿趁机飞快道:“世子是否每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心烦意乱,且会长些湿疹似的东西在胸口、下腹与脚踝处?若妾身没猜错的话,那湿疹现在还未曾消掉吧?”
谢辞狠戾的面色有一瞬松动,他抬手示意侍卫将人放下:“继续说。”
白柳儿如获大赦,她正了正神,软声道:“此蛊名为‘刺心蛊’,种蛊后三年安然无恙,三年后先是会心烦意乱,逐渐伴随心绞痛,五年内人会丧失意志完全疯癫,五脏六腑衰竭而死。方才妾身无意探过世子脉搏,想必现在已是第四年了。”
谢辞眸子微微眯起:“本世子寻来的名医都未曾诊出,你一介庶女,竟能看得出蛊毒?”
白柳儿咬唇:“妾身自小喜医术,幼时白府旁客栈曾暂住一游方的老道,是他传授给妾身的。”
这话自然是胡诌。
前世她在药铺打杂时,那掌柜是西域来的,西域之人擅长用蛊解蛊,她跟着学了些罢了,原以为永远用不到,不想能在今生救她一命。
谢辞嗤笑,玩味地靠在椅背:“本世子凭何信你?焉知不是你为了保命的托辞?”
“……世子可叫来信任的大夫,妾身写下五个穴位,只要针灸后便可让世子身上的红疹有所消退。”
看着白柳儿自信的模样,管家也有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