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土方工程的批文。”
张乡长甩过个牛皮纸袋。
“等行政楼开建还有笔款子,你给我把戏唱圆乎了。”
夏德生摸着文件袋,心里更踏实了。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烟盒上劈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忽然想起秦大龙瘫在派出所的熊样,这乡政府大院何尝不是更大的赌局?
张乡长掸着烟灰眯起眼,心里面不知又是何等算计何等的惊涛骇浪。
“校长您放心,我知道这款项该怎么用,事情该怎么办?”
夏德生这里打起包票。
张乡长也正是这意思。
上头问起资金缺口,他早备好了说辞。
拿九十九年的地契换夏德生真金白银往里砸。
这年头土地就是命根子,能把死地折腾活才算本事。
“乡长,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您给猜想猜想。”
夏德生把茶杯稳稳的放在桌上,说起自己的想法。
“大集那块地界,就算把大坑填上盖起居民区办公楼周围若不动员起来也是不行。”
“咱上面一直在说要想富先修路,这路不通什么都行不了。”
张乡长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在全县地图上画圈。
“修路,你好大的野心。”
“这事我可是定不下来。”
张乡长说的没错,修路这种大工程可不是他自己能拍板的。
夏德生却有自己的见解。
“我那三间铺面先拾掇利索了当仓库,等药材周转起来,却可以空出不少。”
夏德生突然掏出钢笔在纸上刷刷画着。
地形图都出现在上面。
“我那铺面如果能起成4层楼,一楼杂货二楼布匹三楼搞成录像厅。”
“周围便真能热闹起来。人留住了,钱袋子自然鼓!”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着张乡长颤动的手指头。
供销社那破楼确实撑不起场子,去年腊月挤兑年货差点闹出踩踏。
“你小子要玩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