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鸢接着道:“你的那张卖身契是十年,契约满时你十七岁,你便会重获自由之身。”
王琼玖脸色微白,而王照邻则是眼睛一亮。
也就说任这丫头再桀骜,待她十七岁出宫后,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他是她的父亲,将她许人也好,卖了也罢,都由他说了算。
王照邻完全没注意到隔壁雅座的连举人与程举人也走了出来,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王照邻的方向,一脸的好奇。
楚明鸢还在说:“当然,你也可以在宫里当女官,躲一辈子,只要你不出宫,王传胪也奈你莫何。”
听到这里,王照邻的心又是一沉,心道:难道说,太子妃是想骗他这逆女在宫里当一辈子的女官才说这些话?
反倒是王琼玖因为跟着楚明鸢有一段时间,知道太子妃不喜欢“缩头乌龟”,振作起了精神。
她想了想,正色请教:“夫人,若奴婢不想躲一辈子,那该如何才能不让家父摆布奴婢的人生?”
“家父已经卖了奴婢一次,奴婢不想让他再卖奴婢第二次!”
王照邻脸都青了,面上火辣辣的,忍不住纠正道:“二丫,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我卖了你的,是你祖父所为。”
几步外的连举人与程举人也听到了这番话,惊讶地打量王琼玖——这是王传胪的女儿?这么小就被卖身为奴?
看着双眸熠熠的王琼玖,楚明鸢眼底荡起了些微的笑意。
这孩子果然是孺子可教,聪明得紧,不枉她留下她,给她读书习医的机会。
前几天,她偶然听到这孩子跟鹊儿说想在宫中当个女官,还自夸她比别的女官多一项优点,她在习医术,将来肯定能在宫里有一席之地。
楚明鸢倒是觉得让这孩子仅仅在宫中当女官可惜了,也许她能有别的可能性。
楚明鸢又喝了口石榴汁,润了润嗓,才道:“譬如齐国公。”
“新任齐国公池淼以女儿身承爵,不日将奔赴西北戍守边关,撑起池家门楣,她便能当她自己的家,做她自己的主,将来让她的子嗣延续‘池’姓。”
“当女将军就可以做自己的主?”王琼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