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瞳孔骤缩,突然反手抓住薛清沐的手腕:假死?那、那药可稳妥?砚儿才九岁,他受得住吗?指甲几乎掐进薛清沐肉里。
萧家的"息魄散"从未失手。薛清沐任由她抓着,声音稳如磐石,服下后脉息全无,连御医也验不出。
窗外忽然传来咔嗒轻响。萧珩的扇骨在门框上敲了三下——有人靠近。
苏棠立刻提高声音:这云片糕倒是新鲜,徐姐姐尝尝?同时飞快抹去徐娘子脸上的泪痕。
脚步声经过门口又远去。
苏棠安慰徐娘子:“徐姐姐,这祭天童子事关重大,阿沐能找到三皇子帮忙,利用假死脱身一定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眼下咱们也只能试试了。”
徐娘子强撑着身子,点了点头。
薛清沐长舒一口气,问苏棠:“我将消息传回临川还不到两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京城了?”。
苏棠解释道:你们离开临川后第二日,邻村的货郎偷偷告诉我们,他一早出城时见过一辆马车往京城方向去了,当时他没有注意,后来细细回想,才隐约觉得似乎听到了徐砚的呜呜声……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们当即决定不再在临川浪费时间,立刻出发往京城赶来,没想到紧赶慢赶,也没追上你……
徐娘子无心在意这些细节,满脑子都是即将被祭祀的徐砚。颤抖着打开包袱,里头除了几个冻硬的馒头,最底下压着一件新做的小袄。
砚儿怕冷……她指尖摩挲着袄子的袖口,我想着给他做件厚实的棉袄过年穿,絮了十足的上等棉花,这容易磨损的领口、袖口也都缝了三层,可是还没等他穿上,就……都怪我,我那日做什么早饭……
薛清沐轻声安慰徐娘子,眉眼间透着温柔与坚定,“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徐砚的错,错的是那些草菅人命的人。”
徐娘子攥着薛清沐的衣袖,声音发颤:“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求求三皇子,让我去看一眼砚儿,行吗?”
薛清沐轻轻摇头,眉眼间满是忧虑:“万万不可,徐砚和其他纯阳童子如今被层层看守,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只会将徐砚置于更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