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沐点头,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若我用了些非常手段殿下会觉得我太过狠毒么?薛清沐带着疑问和探寻小心翼翼开口问尤简阳。
尤简阳闻言,唇角竟浮起一丝罕见的笑意: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非过错。他双手交握,行军打仗时,火攻、水淹、断粮道——哪样不是狠辣至极?
窗外风雪扑簌,他的声音混着铁器般的冷硬:以恶法行善事,是为大善;而薛梦瑶之流眼底寒芒乍现,纯乎作恶,令人不齿。
薛清沐忽然抬眸:可她终究也是林家血脉。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殿下真能下手?
我为的是天下人。尤简阳五指缓缓收拢,再说她何时真把自己当过林家人?他冷笑,不过是要用我或者林家时,才想起这层血脉罢了。
一片雪花穿过窗缝,落在案上瞬间化水。尤简阳的声音比雪还冷:若她与太子成婚,难道还会帮我不成
薛清沐的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雪里:若我为报仇欺骗了殿下呢?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甚至利用了殿下呢?
尤简阳定定看着她,眸中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成一片汪洋。他忽然轻笑一声:那我便信你有非骗不可的苦衷。
利用我也无妨,这局棋里,我甘愿作你的棋子。
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薛清沐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的信任太重,重得让她心中藏着的秘密都发烫。
殿下就这般她嗓音发紧,毫无保留?
尤简阳却坦白道:能被你算计,总比被你视作陌路强。
薛清沐喉间发紧,那句为什么在唇齿间辗转,终究没有问出口。
尤简阳也没有说破。
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轻轻放在案几上。令牌上刻着盘旋的龙纹,背面是一个凌厉的阳字。
拿着它。他的指尖在令牌上停顿一瞬,如果遇到危险,或者有需要时亮出这枚令牌,众人便皆知你是我的人。
——我的人。
这三个字沉甸甸地压在薛清沐心口,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碎胸腔。她不敢抬眼,只盯着令牌。
尤简阳转身离去时,大氅带起的风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