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膳房传来冷月婵烹煮醒酒汤的响动,玉真发梢凝结的夜露正顺着苏铭脊柱滑落,在锦褥上绘出半阙《洞玄子》。
晨光在窗棂的冰裂纹间碎成琉璃渣,苏铭道袍衣带扣着的太极阴阳鱼正在地砖上投下双影。
张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到肘间,金属冷意惊得她手背绒毛立起。
那原是昨夜被苏铭本命剑气削断的第三根琴弦幻化的护体法器。
檐角铜铃突然被逆风卷住舌锤,满室寂静中只剩冰裂纹梅瓶渗出的灵液滴答声。
苏铭盯着自己道袍下摆的鹤纹刺绣,发现左翅金线不知何时勾住了玉真裙角的并蒂莲纹。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指尖相触时激起的真气涟漪震碎了案头半截残烛,蜡油在青砖上凝成纠缠的阴阳鱼。
玉真颈间守宫砂化成的赤蝶突然振翅,鳞粉落在苏铭昨夜被咬破的唇上。
他下意识舔唇的动作惊动了枕畔的《太上感应篇》,书页哗啦啦翻到“太上忘情”章,却沾着玉真发间滑落的合欢花汁,将“忘”字洇成了“妄”字。
窗外辛夷树突然抖落满身朝露,惊得玉真袖中本命蛊虫吐出情丝。
那些银丝在晨光中织成半透明幔帐,映出两人重叠又迅速分开的影子。
苏铭的沧溟剑在鞘中发出龙吟,剑柄玄冰玉却凝满水珠——恰似他额角将落未落的汗。
膳房突然传来冷月婵拍打蒸笼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欲语。
玉真发间孔雀步摇的尾羽扫过苏铭喉结,他腰间太极扣缠着的牵机蛊丝又勾住她裙带流苏。
当晨风第三次掀起《太上感应篇》的书页,文字已经变成朱笔新批的“阴阳相顾两无言。”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只是当苏铭目光看向冷月婵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好意思。
张玉真更是娇羞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更是不敢看向冷月婵。
最后还是苏铭率先打破宁静,走进厨房将冷月婵推了出去。
“这里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紧接着没等冷月婵回话,直接将小屋设下禁制。
冷月婵见状笑了笑,随即走到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