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桌椅挪动的吱哇声,筷子碰到碗的清脆声,学生的笑闹声,嘈杂的涌进耳朵,似杂乱的野草纠缠在一起,激的似等待命运决裁的他内心愈发烦躁。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刘涛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哥,你说的事,我对许琛说,他看我面子会帮你办,但我不能说。”
一听能办,刘贺大喜过望,“咋不能说?这就是个小忙,你不总说许琛特别仗义吗?对你多好多好吗?”
刘涛轻声说:“许琛是为人仗义,但他内心有一杆秤,对人和事理的清清楚楚。他给我股份,是我为壹家茶饮忙前忙后出了很多力。
你呢?你刚进厂子不到三个星期,试用期都没过,技术都没学会,就要涨工资、升副线长?
这家厂子前身已经破产了,许琛敢接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对厂子有其他计划!
我一个厂子的外人,就凭着他哥们的身份去干扰厂子里的人事任命、规章制度!你让许琛咋想我!
是,我俩好哥们嘛!他可以为我开一次后门!但以后呢?”
“什么以后?你管什么以后!”
刘贺见说不通弟弟,急的一巴掌拍到墙上,震的手掌发麻,吸了口凉气,缩回手猛甩,“你咋这么轴呢!你别管以后,你就说现在!”
刘涛掏心掏肺的剖析利害,见哥哥脑子里只有升职加薪那点事,眼光短视的厉害,他心火蹭的一下顶上来,“这事做不了,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去做!”
他猛吸了口气,知道手机这头是哥哥,强制自己冷静,提了另一个方案,“不就是因为你女朋友觉得咱们家穷吗?
你和她说,只要同意结婚,彩礼按咱们这边最高标准8万8给!
过年壹家茶饮分红,我把钱给你!”
“彩礼只是一时的,我还得还你!涨工资挣的可是我自己的!我说不通你,我让咱爸和你说!”
“你别——”听筒传来弟弟急切阻拦的声音。
刘贺啪的挂断,瞅了眼备注‘弟弟’,鄙夷的嗤笑,“傍上大腿牛逼了,当弟弟的还教训起哥哥来了!你有能耐,连咱爹一块教训!”
说着,他拨通了备注‘爹’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