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的醉了,说话动作看起来就跟五岁的霍云瑶一模一样。
背上还在隐隐作痛,霍雁行没好气地抓起披风一甩,黑色披风不偏不倚,挂在了陆青鸢的步摇上。
“啊——”她发出一声爆鸣:“谋杀蒲公英!谋杀蒲公英啦!”
柏羽和松烟坐在马车外,错愕地对视一眼。
马车路过一段闹市区。
此时还未到宵禁的时辰,街道正热闹得很。
街道两旁挂满写着招牌的竹灯笼,空气中混杂着炙烤的焦香和水果的甜香。
羊肉铺的烤羊肠滋滋冒油,胡饼煎得两面金黄,糖水摊的桃子酥山看起来冰冰凉凉。
不远处的勾栏瓦舍内,唱戏声、说书声、卖艺声此起彼伏,叫好声不时传来。
陆青鸢经过刚刚那么一闹,清醒了一会儿,她扒拉着车窗,向外看去。
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瞧见了什么,急切地拍打着车帘,呼喊:“停车!停车!”
霍雁行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还是让车夫停下马车。
陆青鸢不等马车停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径直朝着一家卖糖火烧的摊子奔去。
霍雁行见状,也匆匆跟了上去。
纵然已至夜晚,糖火烧摊前仍有两三个顾客在排队等候,摊主是个胖乎乎的老头,笑起来跟他的糖火烧一样喜庆。
陆青鸢乖巧地站到队伍的末尾。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对父女,小女孩不过五六岁模样,骑在父亲的肩头,咯咯直笑。
轰——
天边放起了烟花。
这是贤王府为了庆贺大婚,定制的一批烟花。
每一朵炸开的烟花都硕大无比,将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比起寻常民间烟火不知要华丽绚烂多少倍。
大家纷纷抬起头看,惊叹不已。
霍雁行却看向陆青鸢,她没有抬头,眼里只有香香脆脆的糖火烧。
可那对父女俩买走了摊子上最后一个糖火烧。
陆青鸢眼巴巴地盯着空荡荡的摊位,好似笃定卖糖火烧的老头能从布袋子里再变出一个来。
老头瞧着她这副模样,笑呵呵地说道:“夫人,糖火烧卖光了,明日再来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