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学子们上殿后,也没有被问什么,只不过是走个形式,便判了无罪释放。
“此次泄题案,朕念及科举乃国之根本,”
皇帝抬手轻叩御案,翡翠扳指撞在黄梨木上发出清响,
“着令解试推迟至九月,陆相国与翰林学士方词礼重新拟题,钦天监择吉日开考。”
“礼部尚书庄慎之,监守自盗,紊乱科场,着即赐自尽,不连坐家人。”
“荣宝斋掌柜墨何,虽卷入事端未及时呈报,然能主动供述、上缴赃银,功过相抵,着免其罪责。”
“至于涉事学子……”皇帝看着手里的名单,久久不语。
底下有些臣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先帝在时也有买题学子,被抓住后,哪怕是最轻的惩罚,也要三代不许科举。
即使是世家,三代不许科举,不许做官,也会元气大伤。
有几位老臣互相对视一眼,若是皇帝真的要动世家,他们就只能投奔贤王了。
半晌,皇帝才堪堪开口:“朕念及学子尚幼,且证据不足,名单不予公开。”
不公开?不处罚?
臣子们窃窃私语。
方词礼皱了皱眉,刚想上前。
霍雁行朝他递了一个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江南水患未平,国库空虚,”皇帝忽然话锋一转,“诸位爱卿饱读诗书,当知‘达则兼济天下’之理,朕有个想法,快到中秋了,不妨在中秋时设一个‘赈灾文会’,让学子们以文换捐,既练了笔,又积了德,如何?”
大臣们纷纷称赞。
方词礼恍然。
想来那份名单上面,涉及了太多世家的子弟。
大梁的开国离不开这些世家,世家大族的权力盘根错节。
就连皇帝亦需借赈灾、联姻等事制衡,簪缨之势与皇权共分秋色。
不公开却不代表不处罚。
说是“赈灾文会”,实际上是暗示这些涉事的世家自掏腰包,捐钱给自家子弟消灾。
不怕他们捐得少,因为没有人会希望未来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被皇帝秋后算账。
庄慎之是贤王的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