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刚游上岸，就被雄黄粉呛得乱窜。竹筒里滴落的蜂蜜引来大群蚂蚁，毒蛇和毒蚁咬作一团，有个小崽子趁机用火钳夹蛇，说是要泡药酒。
赵无咎的号角突然变调，东面崖顶推出五十架床弩，这回箭杆上绑的不是火药，而是冒着蓝烟的陶罐，胡凯旋鼻子抽动两下，突然脸色大变：\"闭气！是粪烟！\"
\"该十号方案了！\"老武瘸腿蹦上墙头，独眼被熏得流泪，流民们掀开草垛，露出底下二百多个猪尿泡，四皇子差点吐了，这玩意装满粪水鼓得像气球，用麻绳串成葡萄似的。
\"放风筝！\"
猪尿泡被狂风卷上半空，床弩射来的陶罐正好撞破几个，两股粪水在天上对喷，跟下暴雨似的浇了赵无咎的弩手满身，有个百夫长张嘴要骂，直接被灌了满口粪汤。
陈卓然的旗舰突然响起金锣声，残存战船开始后撤，胡凯旋却抄起把豁口的菜刀：\"想跑？问过老子的模块化水鬼没？\"
二十个精瘦汉子咬住芦管跳进河，每人腰间别着三根带倒刺的短矛，四皇子亲眼看见他们潜到敌船底下，用麻绳把短矛捆成个海胆似的铁蒺藜，陈卓然的旗舰吃水线突然破开个大洞，船楼直接塌了半边。
夕阳西下时，联军被逼着退到十里外，胡凯旋瘫在箭垛下啃炊饼，四皇子拎着个带血的齿轮过来：\"你的兵书，能不能\"
\"这叫《民兵训练手册》。\"胡凯旋从裤裆里掏出本皱巴巴的小册子，\"不过得用劳动换。\"他指了指远处冒烟的炉子，\"先去帮老武拉三天风箱再说。\"
夜色渐浓时，赵无咎营地方向突然传来骚动，胡凯旋用望远镜瞧了半晌，突然笑出猪叫，原来陈卓然的残兵和赵无咎的溃军为抢粮草打起来了，火光里隐约能看见两个主帅在厮打。
四皇子摩挲着齿轮上的血渍，突然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字，凑近一看，竟是宫中匠作监的暗记，他望着河滩上修补渔网的流民，终于明白胡凯旋说的\"人民战争\"是什么意思——这些齿轮，这些箭矢，这些要命的发明，原来早就在百姓手里传了上百年。
赵无咎的狼牙箭钉在门板上时，胡凯旋正蹲在壕沟里啃冷炊饼，他眯眼瞅着箭杆上绑的油布条，突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