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先这样留着吧,万一以后我们的女儿用到了呢?”
这算什么
我算什么
难道在那个亲生的血亲面前,我连您们的女儿,都算不上了吗?
我还要因为她的存在才可能受到赦免吗!?
难道我就这么不应该活着吗?
我活着,就是为了做一个她的替代品吗!?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被施舍都要感到惶恐的东西!
暴怒,反抗,悲鸣。
她宣泄自己的力量,但她也只是个还没有成熟的,甚至连完整的形体都没有的实验品,甚至一个实验室的烧瓶里面就能放下维持她存续的一切了。
她的愤怒,没有效果,更无人在意。
她试图用自己连手指都没有形成的肢体去触碰玻璃,去挣扎,去离开这个监牢,去和自己母亲一起。
但她做不到
(我不要。)
挣扎的动作停下了,一方面是自己母亲说的话 另一方面则是
她想到了刚刚,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我已经有女儿了,那它们的存在,就是对我女儿的亵渎。)
它们,它们
没有再去看着自己的母亲们,而是僵硬的旋转着自己的视角。
憎恶的浪潮渐渐平静,但那深邃的绝望却一丝丝染上她的心头。
(我不允许,一些流着和我们女儿同样的血的实验品,玷污我女儿的存在。)
她看到了,整个人也愣住了,甚至都不再因为自己母亲刚刚说出口的话而再次哈气了。
在她身后的长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烧瓶。
里面装着的,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可以看到模糊器官的,恶心的,血肉组织。
你以为你是特殊的,你以为你可以感受自己母亲的爱,你以为你真的是母亲的女儿
可是你也不过曾是那万千实验品的其中之一。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们爱我!她们把我视作亲生女儿!因为我真的就是她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