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还在那儿。
鲜红又刺眼。
“谁是伤者家属?”随行的医护人员喊了一声。
“我。”他冲过去,“我是!”
女医生没跟他废话,“上车。”
他立马跳上车。
车厢里,他看到了云浠。
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脸一片惨白。
就连向来红艳艳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看着···
很是吓人。
邵乾屹的心,一下子好似被铁丝勒住一般,呼吸困难,心跳似乎也乱了节奏。
慢。
每一下都跳得极为缓慢。
医护人员在车内给她做简单的抢救。
她就好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邵乾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勾她沾染了血渍的手。
只是轻轻一触,就把他给惊到了。
冰。
太冰了。
冰的刺骨。
“医生···”他的声线在颤,完全不受控制地颤。
“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邵乾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觉得云浠的手冰的已经不像是活人的手了。
他也是见过生死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在跟前。
或许当时年纪还小。
又或是什么。
总之,生平第一次,他有了面对生离死别的恐惧。
随车的医护人员现在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暂时还不好说。”
一下子,邵乾屹整个人就好似坠入谷底一般。
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他再次伸手,去握云浠的手。
这一次,他没在松开。
而是紧紧的,与她十指交握。
“云浠。”他俯低身子,在她耳边低语,“坚持住。”
担架上的人没有半分反应。
从公寓到医院,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可对邵乾屹来说,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他一直紧紧地握着云浠的手,给她加油打气,让她坚持住。
终于,在他心态快要崩掉的时候,救护车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