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潮涌动的黏糊眼神,任谁都招架不住。
“你这是……终于清醒过来了?”
苍芙捏了捏发烫的耳根,问道。
“嗯……清醒了。”
陆惟生将火花弹去稍远一些的地方,从行军床上起身,蹲在苍芙面前,伸手替她擦去额头的浮汗。
苍芙眯眼享受,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你行李袋里那么多安眠药剂,这不是轻微的超量,已经是滥用的范畴了。”
“那是半年的量。”
陆惟生试图解释。
但在苍芙面前,他做不到面不改色地撒谎,眼神一飘,脑门上立刻挨了一记轻捶。
“嘶,疼。”
“一管药剂十二格,一次最多不超过三格,一天一次,一支药剂可以用四天,半年你需要用七十支?”
“……”
陆惟生收起替她擦汗的手,不安地绞着手指。
苍芙叹了口气,坐起来,扫开通讯屏,才刚到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行动时间。
“这么严重吗?”她问。
“嗯,非常严重,陶染的意思是,如果不这样用药的话,就连正常的睡眠都没办法保证,长此以往,我的身体会垮掉。”
为了让这场谎言不被发现,陆惟生这次特地垂眸,让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刚才睡着了吗?”
“没有,完全睡不着。”
“……”
苍芙感到棘手,抬手把本就睡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在不使用药剂的情况下,怎样你才会觉得好一点?或者说,怎样你才能有睡意?”
“嗯……什么时候我能彻底意识到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我就能痊愈了。”
“所以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算太黑的黑暗里,陆惟生单膝跪着,苍芙坐着,相互对视。
男子直白的眼神像是在乞求抚摸。
苍芙不确定,但还是将手覆在他的脸颊。
陆惟生温柔地笑,抬手包裹住她的手背,将脸颊用力蹭上掌心,却依然不说话。
两人在玩着一场有趣的拉扯游戏。
苍芙将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