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现实还是做梦?”
苍芙搅动粘稠的米汤,眼底含笑,像是在故意同他开玩笑。
陆惟生捏起湿巾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用嘴去找她手里的勺子,状若不经意地吻过她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似梦似清醒的混乱——
“谁知道呢?不过不重要,只要我能感到你活着就行。”
苍芙知道严重的ptsd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摇摇头,专心喂他吃东西。
一碗热粥下肚,药效也全部发挥了作用。
体温降到低烧的范畴。
陆惟生有了力气,接过苍芙手里的碗,“我去洗。”
“别闹。”
“我可以洗。”
“洗碗池只有冷水,你还在发烧,万一着凉了只会加重病情,你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无聊的话连接货运舰内网,影音游戏应有尽有……”
“你洗完碗就回来吗?”
陆惟生不在乎打发时间的东西,真算起来,临行前云界一大堆存储在云盘里的数据就够他看好几个小时。
苍芙看一眼时间。
“洗完碗我要去找魏利克多汇报你的事情,之后就要换班执行警戒任务,大概在今晚十点前结束,十点之后货运舰就要准备跃迁。”
“你要离开我八个小时?”
“是这样没错。”
苍芙说着,替陆惟生将镜框往上推了推,露出深邃的红瞳,里面盛满了隐秘又克制的哀伤。
看得出他真的恨透了分离。
“不过……”
“不过什么?”
苍芙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和执行任务时不同的通讯设备,递给他看。
“这是我单独做的通讯器,我们一人一枚,完全单线联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是又产生了什么幻觉,就直接联系我,我会想办法回应你。”
陆惟生看着她手心里的通讯器,喉结翻涌两下,将耳朵凑过去。
“你替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