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刘忠民刘彩云与他争辩,刘德隆还敢耍无赖。
但刘永才一出面,还搬出了公社批的地契,他顿时泄了气。
再加上,周围无数的鄙夷目光和指指点点。
刘德隆喉咙里咕噜几声,终于开口:“自留地你们爱拿拿去,借粮,甭想!”
说完,憋着闷气回院。
用力关上大门。
刘永才朝着人群大手一挥:“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下午上工!”
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这一段插曲过后,到了下午,村里的风向已经开始转变。
再也没人提刘家家底厚了。
也没人胡乱揣测赵瑞刚闷声发财的事儿了。
穷得都去向老死不相往来的二叔家借粮了。
还家底儿?
还闷声发财?
那不纯纯的有病吗!
刘彩云乐呵呵地把这事儿细细说给赵瑞刚。
赵瑞刚不由笑道:“媳妇你还是个演技派,可以的,大概能消停几天了。”
刘彩云成就感满满的开心片刻,就又分析道:“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到底咱们日子是慢慢好起来了,早晚会显露的。”
赵瑞刚道:“没关系,我有法子解决。”
这天晚上。
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
村里土坯墙上斑驳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在黑夜中似显非显。
刘德隆沿着墙根儿,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刘永才家。
“啪啪”的拍门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家雀儿。
刘德隆一边拍门一边低喊:“永才哥,永才哥!你得给我评评理!”
刘永才披着褂子开门:“大晚上的嚎丧啥?白天还没闹够?”
“刘彩云和刘忠民,绝对是在哭穷!”刘德隆闯进堂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那三丫头,打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几天她女婿给老宅送粮食,哪里像吃不上饭的样子?”
“还有他家老二,平时猛张飞似的,今天低头哈腰,分明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