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梁把车开进树丛,
放下驾驶座椅,
一把拉起扑在他裤子上的白芷,
轻轻把她仰面放平。
“白芷,
你认识我吗?”
白芷已经糊涂了。
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
看着林安梁双眼直放光。
林安梁心疼地握住白芷的手,
把她放到自己眼角,
一股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传来,
白芷本能地抬头去舔林安梁的眼角。
林安梁的眼泪更多了。
白芷抱着他的头如获至宝,
她不停吸吮林安梁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
喉咙里的火焰终于变小。
林安梁再次问:
“白芷,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叔叔?”
白芷眼神恍惚,
鸦羽一样的睫毛忽闪几下,
喉咙里的火再次烧起来。
她试图再去舔林安梁的眼泪。
林安梁按住她的肩头,
脸贴到她的脸说,
“白芷,我是林安梁,
我来帮你。”
清醒伴着迷茫,
心酸伴着疼痛,
泪水伴着汗水,
林安梁伴着白芷。
车外绿阴蔽日,
不知名的鸟群叽叽喳喳唱得欢快。
凉风顺着车窗吹来,
林安梁后背洒满闪闪发亮的光斑。
光斑闪转腾挪,
上面是白芷嫩如葱白的手指,
指头细长,
指尖鲜红。
不知过了多久,
光斑越跳越快几乎连成一练光瀑,
鸟群呼啦啦飞离枝头,
车内温度骤然升高,
白芷嗓音嘶哑不成调子。
忽然她的手猛地缩紧成拳,
林安梁后背瞬间绽开几条血线。
“啪!”
一个手掌猛地拍向玻璃,
掌心下滑,
玻璃上水渍残破不堪。
世界重新回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