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跟宗人府的那噩梦般折磨的三年比,现在的日子又算得上什么。
她初入府被拿捏可以,但是下次,定然不会再任人宰割。
疼痛与冰冷随着少女颤抖的嗓音化作麻木的惯性,她的声音愈发木然。
“到底是陛下赏赐的侍妾,连跪姿都比其他人端正,只是这声音偷懒了些,需要老奴们提醒提醒。”
“姑娘可卖点力念吧,这才刚读完两遍,您一时读不完,老奴就要在这陪您受冻。”
伴着着嬷嬷们的讽刺,姜静姝手上的冻疮再次裂开,一滴滴鲜血滚落在冰面上,恍若绽开朵朵红梅。
这些欺她辱她的帐,她铭刻在心,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姜静姝越念,心脏便越鼓胀,越念,恨意便越浓,越念,便确定了前路该如何去走。
她处境艰难,要是想活下去,必须利用这府上最尊贵的人——裴景曜,让他为自己倾倒,为自己所用。
念满祝南枝规定的十遍《女诫》,最后一句“斯可以为妇德之终始”还未落下,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姜静姝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昨日的如芷阁内。
夜已经深了,窗外寒风呼啸,室内只点着一盏微弱摇曳的灯火。
她艰难地挪了挪手指,原本破裂的冻疮被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染血的衣衫竟也被换了件干净的。
头上的素钗被拔下放在了床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几乎立刻警觉道:“谁?”
“小主,你终于醒了!”小婢女怯怯地发声,嗓音殷切。
姜静姝端详着面前的人,她看着约莫十六七岁,手中捏着个黑瓷瓶,伫立在不远处,像是根豆芽菜。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姜静姝有些疑惑。
“奴婢流萤,是院里的粗使丫鬟。小主被人抬回来后,无人照看,奴婢便……”流萤鼓起勇气向前挪了几步回话道。
“所以,我的药是你上的,衣服也是你替我换的?”
流萤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姜静姝抬头淡淡看着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