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单独谈谈。”我指了指律师,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徐曼,我在她发红的眼眶中,看到了无比复杂的情绪:不甘费解失望愤怒再没有对我这个干弟弟的包容关爱支持我的心很痛,很痛很痛,因为我已经大致猜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转头摔门而出。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律师两人,在律师开口之前,我问他:“有烟么?”
而律师竟然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样,从他的公文包里摸出一盒长白山和打火机递给了我。
这是曾经上学时我们几个穷光蛋最喜欢的牌子--长白山,我们称它为10元以下的王者,就像父辈口中那句“有钱没钱生命源”一样,在我们心中同样有着不可代替的位置,如今时隔多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抽这种烟了,想必它也应该和我们的欲望一样,变得膨胀了吧。
我抽出一支烟自顾的点燃,深吸一口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了我对面的律师,他却摆摆手,告诉我已经戒了很多年了,我从他脸上不经意间流落出幸福的表情中猜到,他一定是为了他心爱的人借了烟,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孩子。
这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我的爱人陶冬萍,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关心我的身体让我戒烟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对她盲目的爱而愈发膨胀的金钱欲望中失败了。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律师的穿着,尤其是手腕上的金表,让我确信这包廉价的烟,不是为他习惯性为他的客户准备的。
是徐曼,一定是徐曼,她还是关心我这个干弟弟的,也是想通过这包烟,来提醒我不要忘记这些年和好兄弟一起拼搏过的风雨么。
我在愧疚与彷徨中,陷入了沉思,我要怎么才能让她和刘宇相信我呢。
我在律师的分析中,逐渐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告诉他,我愿意与泽艺集团达成和解。
没过多久,我们在一间调解室中相见,我看到了刘宇同样满脸胡茬,用费解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他也在警局关了整整一夜,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