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好是好,”旁边抽旱烟的老张头突然凑近,压低了声音,浑浊的眼睛瞟向沈清歌的手臂,“就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闺女,手臂上那块记号……”
李婶立刻瞪眼:“老张头你又浑吣!阿芜那胎记怎么了?像弯月牙儿,多别致!我看挺好!”
“别致?”老张头不以为然,烟杆在桌角磕了磕烟灰,“城西王瞎子可说了,那是……”
“您上回还说王瞎子算准您要发财呢。”沈清歌提着铜壶过来,滚烫的水柱几乎擦着老张头的手背落下,“怎么这会儿又信他胡咧咧了?”
老张头被烫得一缩手,讪讪地闭了嘴。
李婶被逗得直笑:“该!叫你编排人家闺女!”
柜台后的沈辰清重重咳了一声,算盘珠子拨得山响。
沈清歌刚要转身,门口的竹帘子哗啦一声被人用力掀开。
满屋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一双鎏金云纹的皂靴踏过门槛,暗紫色的锦袍流淌着沉郁的光泽,晃得人有些眼晕。
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油腻的木质台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壶雨前龙井。”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袖口滚边的银线在斜射进来的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微光。
沈清歌提着铜壶的手微微一紧,壶里的热水似乎也随之晃荡了一下。
“客官稍候,这就……”
“不必。”那人打断她,目光却并未看她,而是落在了她端着托盘的手腕上,“听闻此间沈小娘子的茶艺,能引凤来。”
他的语调平淡,却让沈清歌心头猛地一跳。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的、茶碗磕碰的脆响。
李婶悄悄拽了拽老张头的袖子,嘴型无声地比划着。
那紫袍公子仿佛未闻,只是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柜台上。
那是一块玉佩,只得半截,质地是上好的青玉,上面用阳刻的手法盘着半条栩栩如生的璃龙。
龙睛处,两点朱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沈清歌的目光触及那半截玉佩,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