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双正在布菜的手指上。
那双手,不像宫里见惯的、做惯了粗活的手。
指节纤长匀称,动作间,竟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娴熟与雅致。仿佛天生就该做这些精细事。
寻常宫女在他面前,纵使训练得再好,也难免会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或是动作间的僵硬。
可她没有。
除了最初那一闪而过的紧张,此刻的她,竟是镇定得有些异乎寻常。
这份从容,出现在一个新调去不久的小宫女身上……
有趣。
萧柏熙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沈清歌?
名字倒是普通了些。
可这个人,似乎一点也不普通。
他终于抬起玉箸,随意夹了一口她刚刚布下的菜肴。
嗯,滋味尚可。
但此刻,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精致吃食上。
这帮奴才,又送了个什么样的人到他面前?
他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嘴角,目光重新锁回她身上。带着审视,更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玩味。
“手艺不错。”
他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试探。
沈清歌的心,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跳。
她垂着头,声音恭顺得没有一丝起伏:“奴婢分内之事。”
她这幅滴水不漏、油盐不进的模样,让萧柏熙眼底的探究之色,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沈清歌布下的菜肴精致可口,许是有她在旁,萧柏熙的胃口竟真的好了些。
他用膳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只是偶尔抬眼时,视线总会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垂首侍立的身影。
玉箸与瓷碗偶尔轻碰,发出叮当脆响。
在这过分安静的偏厅里,每一丝声响都被放大了数倍。
他确实比往常用得多了些。
随着他用膳渐多,殿内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似乎也悄然缓和了些许。
王全早已带着其他宫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殿外。
偌大的偏厅,此刻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沈清歌站在他身侧,维持着布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