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风慌忙往后仰，后腰撞上椅背，发出闷响：“我说了不用。”
他的目光避开陈雪婉灼灼的视线，落在桌上青瓷盏里摇曳的烛火上，“这些菜已经很丰盛了。”
“真是扫兴。” 陈雪婉翻了个白眼，靠回椅背，旗袍领口滑落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撑着下巴打量唐佑风局促的坐姿——他双手紧绷地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活像个接受审讯的犯人，“你怎么跟个老学究似的？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唐佑风盯着自己磨破边的牛仔裤，轻声道：“我本来就不打算在这久待。”
他想起和程老爷子约定的时间，想起姐姐独自在家处理直播事务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焦躁，“要不是你说请客……”
“哟，还不情不愿了？” 陈雪婉突然轻笑出声，掏出镶钻手机，屏幕冷光映得她眉眼愈发艳丽，“我可是特意订了这家米其林三星私厨，多少人求着我带他们来，你倒好，一脸嫌弃。”
她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抬眼望向唐佑风，眼神里藏着狡黠，“已经让助理给你安排平台推流了，以后直播遇到麻烦……”
她故意拖长尾音，身体前倾，“尽管开口。”
唐佑风猛地抬头，与陈雪婉探究的目光相撞。
烛光摇曳间，他这才注意到她眼尾有淡淡的细纹，精心描绘的妆容下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不用了，”他下意识拒绝，声音却不自觉放软，“我自己能解决。”
“嘴硬。” 陈雪婉嗤笑一声，端起骨瓷茶杯轻抿。
龙井的清香在齿间散开，她望着唐佑风紧绷的侧脸，想起下午书房里他失控的怒吼，那时他眼中的愤怒与此刻的倔强如出一辙。
指甲无意识地敲击着杯沿，她突然开口：“听说夏鸢给陈木砸了三百万买热搜？”
唐佑风的手顿在半空，夹菜的筷子微微颤抖。
“随他们去吧，”他垂下眼睫，将虾仁放进碗里，“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陈雪婉突然倾身向前，旗袍领口的珍珠盘扣几乎要碰到桌面，“在这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