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蜷缩在土坯房的破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唐佑风直播间里不断弹出的谩骂他的弹幕，就连私信的谩骂都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想到唐佑风说起诉他的话的时候，陈木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后背重重撞在剥落墙皮的砖墙上，发出闷响。
“夏小姐！夏小姐！”他颤抖着拨通夏鸢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额头的冷汗顺着眉骨滑进眼睛，刺得他眼眶发红。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立刻连珠炮似的说道，“唐佑风说要起诉我！这事儿怎么办啊？我这下完了，完了啊！”
他来回踱步，破旧的拖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毕竟在农村，要是打官司就意味着要消耗不少的钱财与精力。
陈木现在是一点钱都没有，也不想费心思和唐佑风打官司！
电话那头传来夏鸢的冷哼，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慌什么？这不是给了你热度了吗？正好啊。”
她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随意勾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就趁着这热度，把直播做好，赚得盆满钵满不好吗？”
陈木急得直跺脚，喉结上下滚动：“热度有了，但是起诉我我没律师之类的啊……我也没钱请！要是真的上了法庭，我……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啧。”夏鸢烦躁地扯了扯珍珠项链，“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不等陈木再开口，“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木举着手机，呆立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光渐渐暗下去，映出他脸上的茫然与惶恐。
“这意思是管……还是不管啊？”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不安。
想起夏鸢那冰冷又不耐烦的语气，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他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行，我得先探探唐佑风那边的态度！”
……
唐佑风的直播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疲惫的脸上。
突然，屏幕上弹出一条刺眼的弹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