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合理。”恺撒摊手,“芝加哥犯罪率并不低,警察面对连环凶杀现场不该犯那种低级失误。”
“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必要时我们会介入的。”
——
它掠过屋檐的姿势像只畸形的壁虎,鳞片刮擦瓦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整条街的黑暗像沥青灌进瞳孔,没有电视荧光,没有婴儿啼哭,连垃圾桶翻倒的响动都消失了。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
后颈鳞片突然针刺般发紧,某种古老的本能在脑髓里尖叫。可混沌的思绪被记忆碎片撕开——女人扭曲的脸从电话听筒里浮出来,猩红嘴唇喷溅着毒液:“你和你那个毒虫老爹就该一起死!不要来干扰我的生活!”
它利爪无意识抠进混凝土,脊椎处的骨尾烦躁地拍打墙面。
“妈妈妈妈”喉咙里滚出混着血沫的嘶吼,涎水在獠牙间拉出银丝。杀戮的饥渴如烙铁灼烧内脏,这具躯壳里有什么东西在啃食最后的理智。
那些幸福的笑脸必须撕碎,就像她撕碎我的人生。
沉木气息钻进鼻腔,是那栋挂着风铃的蓝房子。曾经抱着快递箱站在门前的记忆突然清晰,那时指甲还没长出倒钩,指节还能按响门铃。他记得屋里飘出烤苹果派的焦香,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刺穿耳膜。
就像她和新男人生的贱种。
和她的新家一样,和所有该被撕碎的家一样。
利爪穿透门板像捅破宣纸,木屑簌簌飘落。在寂静中格外清脆,里面是一片黑暗。
混沌的脑袋突然泛起刺痛,仿佛有烙铁在神经上滚动。腐朽的脑神经终于拉响警报,可沸腾的龙血已经接管身躯。
两个雄性气味。等等,为什么是雄性?餐桌上没有全家福,儿童房里没有泰迪熊,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
黄金瞳在黑暗中燃起。黑发少年端坐沙发如入鞘利剑,横在膝头的古刀流淌着月光。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让它浑身鳞片炸开,不是恐惧,是贪婪。咬碎他的骨头!痛饮他的脊髓!这样就能变得…完整?
“你来了。”少年声音清越如刀鸣。
它喉骨发出齿轮生锈般的摩擦声:“你是谁…”
苗刀